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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中國的綠林性格
 
梁寶華
 
2000年11月2日發表
 
【人民報訊】臺灣明日報1日報導:一位滿臉風霜看來邋遢的老人,跪在北京臺基廠路的北京市委大門邊上,兩手高舉拿着一封跡近墨黑的大信封,嘶吼着:「冤枉!」沒喊兩句,一旁如狼似虎的駐衛武警立即前來,半拉半托的把他架離現場。

他是來「上訪」的。就像在很多傳統戲劇裏看到的故事一樣,這位老人家一路從四川的一個山溝裏,到縣城、省城、沿路乞討最後走到北京,想要爲他被鄉里惡霸打死的兒子討回公道。

像他這樣的案子很多。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來自大陸各地的百姓,絡驛不絕的帶着滿腹冤屈到北京上訪;雖然他們搞不懂哪裏是北京市政府,哪裏是國務院信訪辦,但他們真是一路從鄉下走到京城準備「告御狀」的。

據民間組織的不完全統計,每年到北京「上訪」,準備「告御狀」的大陸平民百姓,最起碼有十多萬人。

他們多是受到來自地方流氓、村霸、甚至是縣官的欺凌迫害,在有冤難伸的情況下,一路沿途乞討到京城告狀。他們甚至相信在京城有個英明天子,只要知道他們的冤屈,就可以立即獲得昭雪。

特別是每年三月的中國人大、政協會議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召開的時候,總有一些來自各省市到北京陳情的民衆,可以衝破層層警衛的藩籬,把他們最深沈的冤屈,寫成一紙一紙的辛酸,希望求得平反。

這些故事很多,但對早已習慣於城市文明生活的人們來說,這些事,似乎只有在戲裏才看得到。

但這些故事,卻都是真實中國的組成部分,也帶有濃厚的古代綠林社會特性;不論是佔山爲王的車匪路霸,或是強要村裏閨女初夜權的村霸,或是流竄四地殺人如麻的強盜集團,或是騙拐良家婦女的採花大盜、還有自號神人斂財騙色的江湖術士、捌賣幼童的人口販子……等等事件,都具典型古代綠林社會的基本特質。

這樣的社會不但沒有和「國際接軌」,也和北京中南海內的中國領導人有着難以道里計的距離,就和中國逐漸開發的城市也帶有不同朝代的時間陌生和人情隔絕。

在不同於外界認知的另一箇中國社會中,基本不講法律;他們只爭生存權、要吃飯;其他,包括人命,都視如草芥。

這是他們的叢林法則。在生存的競爭下,人道,或人權,對他們而言,都是一種奢侈。這樣的生存競爭,帶有濃厚的草莽氣息;但不必美化,而是血淋淋的你死我活。

他們要與天鬥,還要與獸鬥;最後的生存者,還要彼此纏鬥。在一些鄉村,警局內的人犯拘留室,就常有「劫獄」事件傳出;尤其是在民族矛盾嚴重的南疆喀什一帶,與當局真刀真槍的全武裝鬥爭,甚或率衆劫獄,以期救出「同志」的流血衝突,更是屢見不鮮的新聞。

這就是真實的中國。只要稍離城市,觸目可見一些外人可能難以想像的真實中國。

中國確實在崛起。中國也逐漸滿足12億人的溫飽問題。但同時存在的這些綠林社會現象,也是現在中國的真實面貌組成部分。

要窺見現代中國的全貌,就必須了解這個位處邊緣的綠林社會組成部分;雖然不是主流,但卻是中國社會無法忽視的邊緣現象。(http://renminb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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