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讯】五月三日后,上海青年报等新闻单位和知识界人士相继到《世界经济导报》声援;五月四日首都两百余名记者走上街头,加入爱国学生的游行队伍,从而使八九民运的主体结构中增加了知识分子的成分;五月九日,首都记者代表在全国记协递交有千余名记者编辑签名的请愿书;五月十六日北京学生开始在天安门广场绝食;五月十五日上海知识界发表呼吁书;……这一系列活动的中心内容之一就是要求恢复钦本立的职务。张伟国在北京打电话给钦本立说:“方励之、王若望、刘宾雁被处理时并没有今天这样的反映,说明人民觉醒了,你是值得的,应感到欣慰。”钦连声称是。

五月十八日,《世界经济导报》举行中外记者座谈会,经市委宣传部长陈至立同意,钦本立自停职后第一次公开露面,他对中外记者讲:“自己向来是守纪律的”,“倒是不守纪律的阻碍了《导报》的正常出版。”“《导报》事件的根本原因是我国政治体制改革和新闻改革滞后。”

五月十九日下午,钦本立会见了华盛顿邮报记者,五月二十日,钦本立得知胡绩伟、曹思源在京组织人大常委会委员签名,便参与组织上海万名党员签名。戒严之后,五月二十二日钦本立率《导报》同仁冒雨上街游行。期间,上海市委通过李锐、阎明复、苏绍智、夏征农、陈沂、夏其言等人的渠道,与《导报》骨干成员进行斡旋:“只要钦本立肯检讨,就可以复职。”均遭钦的坚拒,钦称“这不是我和上海市委负责人的面子问题,而是《世界经济导报》和改革的面子问题。”

在五月下旬,钦本立与他倚重的朱杏清、藩慕平、张伟国等商量,局势的演变已无法继续维持《导报》的办报方针和风格,与其将来被官方撤换主要人员,盗用《导报》的名义欺骗舆论,还不如在自己尚有控制能力的时候,给它划上句号,以保持其清白的名节。

基于上述考虑,他们便以《世界经济导报》名义对外发表了三点声明:

一、《世界经济导报》同仁真切地希望这一事件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由于上海市委决定及整顿领导小组进驻,《世界经济导报》的正常工作受到了严重的干扰,工作秩序被彻底打乱,当此关头已不可能发挥其十分关键的社会作用;

二、现在的《世界经济导报》已不是原来自己的《世界经济导报》了,钦本立也不是原来自己的那个钦本立,他们已和整个新闻改革融为一体。《世界经济导报》的作用从来也没有今天这么大过,全体同仁此时的追求,不仅是要获得《世界经济导报》事件的圆满结局,而且要根除导致这一事件产生的制度原因,以保证这一事件不会在今后的《世界经济导报》或其他报刊上再次发生,即要通过这一事件的圆满解决来推动整个新闻体制的改革,促进中国大陆的政治民主化进程。唯此,《世界经济导报》有进无退,不然,历史不会原谅我们;

三、纵观整个事件,谁是谁非,人民群众、青年学生、广大新闻工作者已经用游行、声援、签名等行动作了裁判---《世界经济导报》没有错,钦本立没有错,所以不存在检讨的问题,至于上海市委和其负责人对自己的错误是否愿意检讨认错,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需要重申的是,《世界经济导报》对自己合法权益受到的侵害,仍然保留依法起诉的权利。

令人不解的是,钦本立后来始终没有在起诉江泽民和上海市委的诉状上签字,尽管他的伙计们鼓励他“不要用阶级感情来代替革命原则”。后来,江泽民据此恶狠狠地对身边人说:“导报”的年轻人比年纪大的人还要坏!

“四六”后《导报》有许小微、陈东波、张伟国、阮江宁四名记者被捕,其实当局捕捉《导报》的名单上也有钦本立和其他十几位骨干成员,甚至连关押他们的特殊监房都准备好了,后来为了区别于北京的处理方法,钦只是被监视居住,不准与《导报》同仁串联。

钦本立与其他老报人不同的是,他把办报当作了自己家庭生活的重要内容,过去每当周五晚上在他家里开编前会,定版面,同仁称此为“过堂”,《导报》的所有重大决策几乎都是在他家形成的。《导报》停刊,钦本立的家成了禁锢钦本立的牢笼,这位走过七十一个风雨兼程岁月的老报人--以牺牲自己的现实生活,以他亲手创办的《导报》,为中国改革尽到最后一分心力!

一九九一年四月十五日,也就在是胡耀邦去世的两年后的同一天,钦本立因为癌症,在上海华东医院去世。临终他还给同人写下了“导报精神不死”的遗言。其实,钦本立与《导报》是同生共死的。为追求新闻自由的理想,钦本立写下了永远受人敬仰的一页。真如《中国日报》同仁给他的慰问电所言:“威武不屈,钦总树天下人风范;真理不死,《世界经济导报》是十年改革先锋。”
转自 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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