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8日,第一批學員共23人經過學校面試合格,每人交納了3800元(學費3000元、宿費800元)與學校簽訂了入學合同,這23人中最小的十四五歲,最大的二十歲。據學生們說,入學後學校又以各種名義收了很多費用,但是教學還算正規,開設了化妝、攝影、時裝理論等課程,學校各項管理工作也較正常。
突然的變化發生在10月10日。這天孩子們都在家放假,12位家長不約而同接到學校的電話,要求學生們務必在12日返校,理由是要送這些學員去廣東實習。家長們大惑不解,原本定爲半年後才去實習的,怎麼才2個月未滿就要走?更無法理解的是學校還要求學生們把頭髮染成紅色,另外交5張藝術照片。其中家住綏化的孫女士打電話到學校詢問,校長姜某回答說是因與航運學校聯辦,發現學員們有早戀現象,所以才提前實習。說到實習內容,姜校長說是在T型臺上進行服裝展示和替公司推銷產品,待遇非常好。10月18日,首批實習的12名學員在姜校長的帶領下登上南下列車。20日,學員們第一次給家裏打來電話稱:我們到了,這裏條件挺好……
10月22日,學員小麗第二次給母親打來電話:「媽,這裏的情況有點不太好,我們沒看到T型臺,學校讓我們在這裏陪酒呢……」沒等說完,電話匆匆撂了。
10月23日,孩子們打來電話都哭了:「我們完了,快來救我們吧,他們讓我們做吧女……」
這些電話把家長們嚇得魂飛魄散,眼瞅着孩子受騙了卻又無計可施。24日中午,心急如焚的家長們又接到孩子的電話,稱她們已分批逃到廣州火車站了,準備坐火車回哈爾濱,並且囑咐家長們迅速到學校,否則不僅自己受騙,連學費都要不回來。
10月26日上午,12個孩子終於逃回了哈爾濱。此時家長們已紛紛聚集校內,學生和家長們聯合向公安機關報了案。10月29日,校長姜某被哈爾濱市道外公安分局刑事拘留。
逃離虎口的學生小麗和小玲向筆者敘述了事情經過。12個孩子由校長姜某領着於10月20日到達廣東東莞市后街鎮山美村,先住在一幢小樓裏。初來這裏的學生們因好奇興奮不已,可不久就發現門口安插了保安,幾個男保安輪流值班,不讓她們隨便亂走亂動。當晚在姜某的安排下,孩子給家裏報了平安,打電話時校長就站在身旁。轉天孩子們被帶到一個名爲「創世紀俱樂部」的娛樂場所,每晚這裏吧檯中央的舞臺上,有脫衣舞表演。校長對學生們說來這裏是推銷酒水,可她們都被換上統一的袒胸露背的服裝坐在酒吧裏面,酒吧外面不時有客人與她們聊天……少女們明白了,這哪裏是推銷酒水,分明是在陪酒。
其間,一些不老實的客人對學員們還有拖、拉的行爲,有的孩子的胳膊、手都有青紫傷痕。學員們知道受騙了,T型臺只是一個泡影,她們每天晚上睡覺時只能偷偷躲在被窩裏哭。幾天後,校長和保安見學生實習已步入正軌,便回哈爾濱了。學員們這才開始琢磨如何逃走。
10月24日一早,孩子們分期分批以各種理由開始行動,第一批3個學員抱着一堆衣服說要給家裏寄衣服;第二批學員說餓了,要出去吃飯,還硬拉着保安一起去,保安不耐煩,便放她們走了。一出門,孩子們迅速跳上3輛出租車向廣州火車站逃去……
由於第一批孩子的逃回,及時阻止了第二批學員的實習行程,不幸中的萬幸是孩子們都平安地回來了。而此時每個家庭已爲此付出了幾千到一萬多元不等的費用。(劉暢) 轉自法制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