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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血泪控诉震惊在场干警
 
2001年12月4日发表
 
【人民报消息】5年前,年仅12岁的山东济宁少女晓莲被一名38岁的刑满释放人员、河南人薛山元骗走。从此在河南省项城市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晓莲被迫成了薛山元的“媳妇”。5年来,晓莲三次怀孕,并生下了两个孩子,更不幸的是她还被做了“绝育”手术。

齐鲁晚报报导,2001年11月2日上午,17岁的晓莲在其姨妈的陪同下来到了济宁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报案,这位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女孩的血泪控诉震惊了在场的几名干警。据晓莲控诉,1996年10月,年仅12岁的她被一名叫薛山元的河南人诱骗到河南省项城市李寨乡油许村,并被迫成了38岁的薛山元的“媳妇”,其间她在河南生下了两个孩子,还不得不做了“绝育”手术

晓莲虽然长在城市,但是家境一直不好。父亲因开车时被烧伤,1995年便病退在家,母亲平时干点建筑活。全家每月也就有200多元来维持生计。1996年春天,才12岁的晓莲便辍学,在济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摆摊卖茶。也许,正是晓莲太早地走向社会注定了她遭遇的不幸。

1996年9月,在监狱中度过了13年的刑满释放人员──河南省项城市李寨乡的薛山元,因在老家“混”不下去,来到济宁市中区投奔在济宁打工的哥哥。

1996年10月初,薛山元因腰痛病到济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看病,看病的间隙,薛山元到晓莲的茶摊上喝茶。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薛山元能说会道,一有空便到茶摊上和晓莲聊天。薛山元总是对晓莲说,“河南有少林寺,多么好玩,出门就打的,多么富裕。而且还可以帮晓莲在河南找个工作”。天真无知的晓莲就信以为真。

1996年10月24日,薛山元“费尽心机”在济宁的一个小摊上花15块钱买了一块电子表送给了晓莲,晓莲高兴极了,并答应和他一起到河南去找工作。第二天早上,晓莲瞒著父母和薛山元乘上了到河南去的客车。从此,年仅12岁的晓莲失踪了。

经过一天多的颠簸,薛山元将晓莲领到了河南省项城市李寨乡的一个偏僻的小村里。天真的晓莲走到后傻了眼,薛山元的家里,除了有3间破瓦房,两张床,一张老桌子和几个破凳子外什么也没有,连电也没有。晓莲便嚷著想回家,这时,原来一向老实巴交的薛山元露出了可怖的面孔,对晓莲一顿大骂。后来又说,你先住下,呆两天便领著你到郑州、洛阳去玩。

当天晚上,又怕又累的晓莲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到里屋睡下了。晚上10点多,晓莲正梦想著郑州多好玩时,喝了点酒的薛山元爬上了晓莲的床,并将自己的身体扑向了仅有12岁的晓莲……

晓莲告诉记者,刚到的一年中,她少说跑了也有六七次,因为村子小加上她身上没有一分钱,每次没走多远,都会被薛山元抓回去,然后便是一顿打骂。1997年6月份的一天上午,天下起了小雨,她趁薛山元去赌钱的时候,便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当她走了10多里路来到乡车站时,由于她身上没有一分钱,任她怎么哀求,司机就是不让她上车。她在车站转悠了1个小时也没走成。薛山元来到车站将她抓住,回到家,薛山元对她一顿毒打。晓莲嘴被打破,几天都不能吃饭。

后来,晓莲变得更加沉默了,好像也渐渐习惯了这种非人的生活。

1997年6月,晓莲奇怪地发现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舒服,而且还经常恶心、头晕,后来一检查才发现,她已经怀了3个月的身孕。晓莲知道自己才13岁,如果生孩子的话可能连自己性命都保不住。她想把孩子打掉,可是没有办法。后来,她借故去赶集,薛山元便让本家的一位大嫂跟著晓莲。在赶集的路上,倔强的晓莲看到哪里的路坑洼不平,便把自行车骑到哪儿,任凭阵阵剧痛袭来,她一心想把孩子“颠掉”。赶集回来后的第二天,晓莲感到肚子剧痛,她一个人艰难地走进了厕所。晓莲流产后,薛山元不但没好好照顾晓莲,连一片止痛药也没给晓莲买。

第一个孩子流产后,令已经近40岁的薛山元大为恼怒,于是他更加无耻地摧残晓莲。

流产后不久,晓莲又怀孕了。这一次,一心想当爸爸的薛山元便整天盯著晓莲。1998年阴历8月13日,在晓莲只有14岁的时候,生下了一个女儿。因为是个女孩,晓莲的“功劳”并没有得到薛山元的欢心。

生下孩子以后,晓莲一下子成熟很多,本来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晓莲,慢慢地学会了做衣服、养孩子,还经常下地干活,她想也许她的一生可能真的没有指望了,只能是听天由命。

在麻木与无奈中,晓莲渐渐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只是每逢中秋节和春节,便想家想得厉害,但是她只能以泪洗面。有时候,她想给老家写封信或者打个电话,但是自知罪孽深重的薛山元就是不同意,也不给晓莲一分钱。

2000年4月3日,身体渐渐成熟起来的晓莲又生下了一个男孩。这一次,薛山元高兴了,对晓莲的态度也有了好转,还尽量让晓莲少到地里干活,只要在家看好孩子就行了,并答应等孩子满月后,就让晓莲回家看看。

但是,孩子满月后,薛山元并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她怕晓莲一去不回来,他怕晓莲会告发他。

在采访中记者了解到,虽然晓莲在河南项城市李寨乡没有户口,更没有和薛山元登记结婚,但是由于薛山元托人找关系等原因,两个孩子在没有准生证的情况下都能够平安出生。而且两次给晓莲接生的都是油许村50多岁的妇女主任李青兰,只要每次交上50元接生费就可以。去年6月10日,村里的大喇叭上竟喊到“晓莲”的名字,通知她到乡里去做绝育手术。当天上午,晓莲在薛山元的“看守”下来到了乡计生站,薛山元交了100元钱,办理了所谓的“手续”。心里忐忑不安的晓莲几分钟后就被做了绝育手术。她回家后才发现在手术条上写的年龄竟是27岁。

晓莲做了绝育手术后,心里最高兴、最塌实的就是薛山元了。他经常对晓莲说,“你跑呀,看还有谁要你?反正我也有了儿子了,你跑呀?”每当这时,晓莲只能暗自流泪,她知道她一生的幸福就这么毁了。

今年10月,晓莲提出要回家看看,薛山元开始还不放行。后来,薛山元和家人商量后,觉得晓莲不会不回来,也不会告发他。今年10月28日一大早,晓莲在争取到路费后,终于乘上了回济宁的客车。渐渐地家乡的路近了,然而晓莲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喜悦,只是满怀的愧疚和酸楚。

当天晚上,晓莲来到了已经离别5年的故乡──济宁。然而,当她拎著大包来到老家的位置时,才发现原来的房子已经拆迁了。晚上已经10点了,晓莲只好找到自己外婆家。当晓莲敲开外婆家的大门时,60多岁的姥姥已经无法认出晓莲,晓莲一遍遍地喊著“姥姥”,老人才回过神来,一下子把晓莲揽在怀里,哭了起来。

第二天,晓莲在姨妈的陪同下找到了自己的新家。40多岁的父母很难相信走时天真活泼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刚开始,晓莲没有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亲人。可是,经不住家人盘问,晓莲终于将这5年来的遭遇倾诉了出来,晓莲的父母和亲戚被晓莲的遭遇震惊了。他们不敢也不愿相信这会是真的,可是当晓莲拿出和两个孩子的合影时,家人们终于痛苦地相信了。

济宁警方接到晓莲及其家人报案后,11月7日晚,在河南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将在家的薛山元抓获归案。目前,薛山元已经被济宁市中区检察院批捕。

薛山元被抓了,晓莲又回到故乡和父母的身边。记者在和晓莲两天的接触中发现,晓莲虽然经历了她这个年龄不应经历的遭遇,但是当她剪短头发,穿上牛仔裤以后,她看上去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每当问起她今后的打算,她的目光是那样的黯然,总是摇头和流泪……(文中晓莲为化名)(记者张宏磊通讯员朱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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