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
有些生意人爲了偷稅漏稅而有兩本帳,中共的經濟帳也有好多本,到底有幾本恐怕自己也搞不清楚,因爲是個混帳。所以也可以說是個混帳經濟。中國每年的經濟增長率,年初「計劃」是多少,年底數字一定差不多,顯示它的英明偉大。中共十五大後是「七上八下」,十六大後控制在十以下。這個「控制」是控制數字,而不是控制實際增長。所以有人說中國負責經濟的領導人應該可以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
中國流行一句順口溜:「幹部出數字,數字出幹部。」道盡其中的奧妙。中國銀監會十月二十八日公佈的統計數據顯示,第三季末,主要商業銀行五級分類不良貸款接近一億七千萬元人民幣,比年初下降四千多萬,不良貸款率爲百分之十三點三七,比年初下降百分之四點三九。但是不到一個星期,中國銀監會發出的消息稱,銀監會主席劉明康近日赴內蒙古考察調研時指出,受固定資產投資項目清理和整頓土地市場秩序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不良貸款出現反彈,加緊降低不良貸款的工作面臨新的壓力和挑戰。劉明康還特別指出嚴禁在降低不良貸款工作中的弄虛作假行爲。主席否定自己的銀監會所公佈的數字,叫人相信哪一個?爲何會出現這個情況?這不是混帳是甚麼?
這種欺騙的數字,比比皆是,例如這個壞帳問題,又是債轉股,又是把壞帳剝離出來另組公司,因此年年說好轉,年年那樣多。銀行上市困難重重,因爲經不起查帳,特別是在境外上市。這些騙術對中外投資者起了誤導作用。
賴
文革結束後,中國改革開放,主要是開放,而開放不是接受西方思想的開放,只是開放對資金的接受,多多益善,因此港資、臺資大量湧入,不但帶來資金、技術與管理,也協助解決中國的失業問題。北京搬出「一國兩制」,就是對資本主義的肯定。但是中國經濟稍有增長,便翻臉不認人。中共開放一些城市自由行到香港旅遊消費,便以香港的恩人自居,否定了數十年來香港提供中國外匯的貢獻,以及中國窮困時期香港市民對大陸親友的接濟。臺灣經驗現在中共也不提了。六四以後在西方國家制裁下,臺商救了中國經濟,現在中國對臺商說三道四,什麼不準在中國賺錢而去支持臺獨等等,似乎兩岸經濟交流只便宜了臺灣似的。而對香港經濟的起飛,中國也一直否認制度的因素,強調的是中共的支持。
中國聲稱要同國際接軌,但是拒不肯讓人民幣匯率自由浮動,面對美國的壓力,承諾會採取彈性政策,至今未見彈性在那裏,連加息也沒有彈性,堅持不肯加息,扭曲了匯率,原因只是損害擁有國企的特權階層的利益。
嚇
早在中國加入世貿組織以前,爲了爭取美國的最惠國待遇,就不斷恐嚇,如果拿不到,中國要報復,從而會給美國嚴重的損失云云。至今惡習未變。
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李若谷十月參加華府舉行的世界銀行與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會議時說,人民幣匯率若倉促浮動,將引發一億難民湧到南韓、日本或美國。看來, 「人海戰術」不但在六四後恐嚇西方國家見效,現在又在金融領域發燒,目的只是不願改變匯率。在這以前李若谷聲稱利率要市場化,難道匯率不要市場化?
在這以前,中國則是恐嚇如果中國調整匯率,會引起國際金融市場的震盪。其他國家匯率比較劇烈的上下會有金融震盪,但也總會平息,爲何就是中國的匯率絲毫都不能動,連微調也難。
貪
中國經濟靠資金的投入來發展,今年第一季度固定資產投資比去年同期大長百分之四十三。政府強制的宏觀調控都難壓抑過熱的經濟,根本原因在於各級貪官都可以從這些投資中撈取自己的一份利益,所謂「雁過拔毛」是也。投資越多,利益越大。其中又以投資地產的利益最大,因爲官商勾結,可以廉價從政府手裏圈地,並以低補償強迫居民遷移,然後高價炒樓賣樓。圈地不夠,還要「圈河」,修造水壩,發電賺錢,連金沙江虎跳峽的「香格里拉」都難以避免。中國人不痛心,反而是「紐約時報」來干涉內政說三道四。這些圈地圈河已經逼得民衆造反,上海周正毅案,四川漢源十萬人暴動,都起因於此。但是當局沒有停手之意,可說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官僚把貪來的錢轉移到國外,以現金收購房產,送子女出國,也爲自己留後路。目前有幾百億的國際熱錢流入中國等候匯率調整撈一筆,對中國金融市場形成壓力;而熱錢一旦迴流,又會出現什麼新問題呢?
搶
本來,外資投入中國就充滿風險,賺了錢往往會被各級官員吃掉。中國的股市是政策市,因此各級官員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在股市圈錢,也就是搶錢。但是現在有更多的中國企業在境外上市來圈錢,或投機倒把來搶錢。國企、民企都是如此,因爲沒有國家的支持,民企也不可能在境內外上市。不久前的中國人壽懷疑上市帳目有問題導致在香港、美國股價大跌;最近又有中國國營中國航空油料集團在新加坡交易所掛牌的子公司中國航油因看空油價而操作衍生性金融商品失利,蒙受五點五億美元損失,幾乎等同該公司市值,該公司股票因此遭停止交易,公司方面並申請債務重組。中國航油已遭停職的總裁陳久霖則在危機爆發翌日,隨即搭機返回中國,留下大筆債務。性質的惡劣還在於陳久霖在十月十日已經告知,中國航油虧損一點八億美元,讓公司陷入可怕的財政困境。但鉅額虧損訊息卻遲至十二月一日才正式對外公佈。而十月二十日,該集團還以每股一點三五新加坡元的價格,把中國航油百分之十五的股權賣給一家金融投資機構,再轉售給其他投資者,涉及內線交易,令投資者蒙受重大損失。虧損訊息公佈後,導致股市混亂。
此外,香港廉政公署最近也逮捕拘捕香港創維數碼集團主席、中國富豪榜排名第三十一位的黃宏生等十五人,他還是全國政協委員。罪名是涉嫌上市造數與盜取公司資金,消息導致中國民企股股價大跌。類似情況常常發生,例如楊斌、仰融、周正毅等等,嚴重損害香港金融中心的形象與地位。
中國股市本身黑幕重重,所以不但中國企業在香港與美國上市,就是在中國的臺商企業回臺灣上市,也都要嚴加控制,因爲對他們無從監督。
對中國的流氓經濟,國際上都相當寬容,主要是害怕中國報復而拒絕做生意。然而這種姑息將導致中國形成經濟惡霸,一旦問題累積越來越大,不但可能造成中國的崩潰,也會影響世界而成爲另一種「黃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