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

第一回柏林大會之躲鬼躲進廟

六月上旬,世界盃足球賽在德國拉開戰幕,32支國家隊捉對廝殺,爭奪大力神杯。而五月中旬的柏林,「樹欲靜而風不止」,已感覺到詭異的臨戰氣氛,不過是在另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

五月十五至十九日,首屆「全球支援中國和亞洲民主化大會」在柏林召開(下稱「柏林大會」)。

這是中國海外民運在1989年興盛,隨後走入低谷,沉寂了十年後首次舉辦的全球性研討會,也是近年來海外民運人士規模最大的集會,大約200名來自全世界二十多個國家和地區的政要、中國及亞洲問題專家、民運人士以及人權團體、信仰團體和少數民族代表參加了大會,針對文革、人權及兩岸關係進行了爲期五天的討論。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樹大招風,中共對柏林大會不敢懈怠,國安部門派出各路探子到會蒐集情報也屬正常。

平頭我躬逢其盛有幸親歷柏林大會,被「共特」盯上,並承蒙「共特」對我的文革稿件上下其手,純屬偶然。其中的戲劇性過程曲折,情節跌宕起伏,諜影幢幢,一驚一咋,以及事後的恐嚇電話,同道背後射出的暗箭等等,宛如歐洲版的「無間道」。

話說五月十四日,我揣着厚厚一疊文革文稿,飛赴柏林,參加文革四十週年研討會。當晚下榻大會安排的Parkinn酒店2703號雙人間。這是前東德的國賓館,位於柏林市中心的電視塔旁。

推門入房,房內已躺着一小夥子。他起身自我介紹,他來自匈牙利布達佩斯,專程來採訪柏林大會。彼此交換了名片,其名片銜頭:歐洲中華時報總編、全球華人作家協會理事、李震。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三十多歲,身高約1米76,方臉黑麵,頭大頸粗,虎背熊腰,體壯如牛,給人傻大黑粗的印象。(以後發生的一切,證實了這一點)。

接下來的閒聊中,李自稱是西安人,在北京讀大學,後到匈牙利發展。

次日(15日)柏林大會開幕。會場上李震的表現着實讓人刮目相看:他十分熟練地手持尼康D100專業數碼相機,對主席臺上和臺下就座的著名民運人士、各國國會議員、新疆、西藏、內蒙古等少數民族代表,狂拍不已,一會特寫定格,一會會場遠推。有一次(17日)會場休息,我和魏京生等幾個民運朋友,在休息廳閒侃,李震也不避嫌,猴急得如獵人見了獵物般的瞳孔放光,將鏡頭對準老魏,哢嚓哢嚓就是五張不同角度的特寫。

而當其他媒體如新唐人、大紀元的鏡頭掃過其面時,他都職業性習慣地用手遮面,鄙人作爲從事新聞行業的老記者看得雪樣分明,直嘆後生可畏。

還有一細節,於此不可不提:柏林大會開幕,會間休息,李震有意識邀我在大會橫幅下合影留念。此舉頗具象徵意義——猶如兩個重量級拳擊手比賽前禮貌地擊手、擁抱,然後大打出手,飽以老拳,大戰十二回合,分出高下,看誰先倒在地下!

平頭不才,平常就喜看福爾摩斯、阿加莎.克里斯蒂之類的偵探推理小說,遇事愛琢磨。

此人來者不善,我得打醒精神,提高警惕。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況且我的揹包中那疊文稿非同尋常,單表題目就夠震撼的:《廣西「反共救國團」冤案始末——文革祕檔揭密》。這是一份根據中共內部機密文檔《廣西文革大事記》整理而成,揭露韋國清爲首的廣西當局,屠殺十多萬之衆「四.二二」造反派真相的文稿。

接下來兩天,正因爲我的過分小心警惕的舉動,出入房間、餐廳、會場,甚至在房間上廁所,我總是包不離手,引起了李震那廝的注意和懷疑:到底包裏有啥名堂,值得如此藏着掖着?

古人云: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何況我躲鬼躲進廟——與「共特」同處一室。

如今「共特」惦記上平頭我,等待那總有一天,會有隻肥兔自己撞死在老槐樹下。嘿嘿,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