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重翻《非常道》一書,受益匪淺。
特別在《自覺.第二十》中讀到一段:姚公鶴說:「租界中外國人公共建築所在,每不準華人之擅入,喧賓奪主,無過於此……唯此事並無國際強弱之關係,乃國民教育之關係。聞悉時外人並無此項禁令,歷見華人一入公共地方,折花驅鳥,糟踏地方,無所不爲,於是跑馬場首以營業公司名義,禁止華人之涉足。令門首高標英文於木牌,所云:『狗與華人不準入內』事業。公園禁止華人與理較欠圓轉,不得已,就蘇州河濱,南自白大橋起,另建華公園,爲華人遊息之所。此項公園建築,遠不逮西公園,然尚必派捕照料,故樹木尚少攀折。……」
原來讓我曾經義憤填膺的信息竟是假信息!原來讓人恨中華貧弱的證據竟指向了國人的素質!原來租界裏的公園最早只有狗是不能進的,是國人的行爲把自己貶到了這步田地!.......回顧舊中國的公共綠地,有一段時間是向遊人開放的(當然主要是向華人開放),其中包括租借公共花園、哈同花園,也包括中國的私人花園張園、徐園等,但對遊人開放僅數日均枝殘葉敗、鳥走巢空。盛傳哈同先生還因爲這事關閉園林親自修補,張叔和老先生更爲自己開放園林的舉動連稱罪過。
有一篇博客文章也談這一問題,措辭甚爲精準:「或雲,彼國侵佔我國土地在先,我民折花攀木在後,縱有不是,尚屬小過,遠不及「帝國主義」之危害流毒深遠云云。
殊不知若行國士之行,人便以國士待之;若行蠻夷禽獸之行,人便以蠻夷禽獸待之。不能自重,枉要人重,豈非貽笑大方。」
其實在現今生活中這樣的現象又何嘗少見──戴高樂機場廁所的牆壁上用漢語貼着「中國人,請你便後沖水」的牌子;夏威夷的賓館裏也常見到漢語的「請丟垃圾入桶」標語;歌劇院、電影院裏的「請保持安靜」;西餐廳裏的「請勿擦拭餐具」........隨着歷史的推移,「狗與華人不得入內」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擴大到國際範圍內,成爲一個泱泱大國、禮儀之邦的笑柄!在中共「革命蟲、磨一手老繭、沾一腳牛屎」爲榮的邪黨文化的教唆下走向世界的國人,是否也堂而皇之的把粘痰帶到了世界其他國家的公共綠地上?把攀枝折木、毫無顧忌的陋習也在當今的「洋大爺」們面前展示?把大聲喧譁和左搖右晃當成了讓自己自豪的「民族氣節」?.......何止在國外,雲南動物園裏的禿尾孔雀河遊人手裏的漂亮翎子;濟南蝴蝶接觸展中滿地的翅膀和昆蟲屍體。國內大衆的作爲可能已經讓仙逝的中國第一批新聞人(例如姚公鶴先生)再度汗顏了。
何止大衆?!被長期稱爲天之驕子的中國大學生們(前一陣才開始改稱普通勞動者)的所作所爲可能更具代表性。由於大學生的身份地位和所接受的教育普遍高於平均水平,中國的大學生被賦予了一種帶有象徵意味的希望。但鄭州今年招聘會破碎的電梯和被擠碎的大門似乎無言的諷刺着掉下神壇的驕子們。毒熊案、烹狗案、殺人碎屍案、入室盜竊案.....以及近年來爆發的一系列由大學生引發的在社會上引起強烈爭議的事件(這些事件均直接涉及邪黨文化薰陶下被破壞的慘不忍睹的國民素質和社會道德標準),足以引起我們的深刻思考──大學生是否能代表我們的民族素質?禮儀之邦的道德素質代表究竟是哪一個人羣?是什麼導致了(至少是維持了)國人道德素質的缺乏?
說到這裏,幾乎與「華人與狗不得入內」沒什麼關係了,殘酷的事實無一例外的把矛頭指向了國人自身。但疑問也就隨之產生了,邪黨竊據中國大陸近六十年來「華人與狗」的事件成了中小學生接受黨文化洗腦不能越過的一課,也成了無數人聲討鞭笞「帝國主義」、「殖民主義」的有力證據。稍了解一點當時實情的人也會爲我們精神的無端亢奮感到可笑而又可悲──但竟然沒人出來揭發,這是黨文化洗腦歷程中最大的假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