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浩劫般的农民“被上楼”运动正在全国无数村庄展开。拆村并居,农民宅地被夺,无数村庄正从中国广袤的土地上消失,无数农民正在“被上楼”。

【人民报消息】正在大陆26个省市蔓延的“农民上楼”运动,不仅改变农村的生活型态,农民生活水平下降,更有多数人土地被征收后无楼房可住。这种“侵占农民利益填补城市政府财政亏空”的举措,专家认为如不有效遏制,“恐怕要出大事”。

一场以建设“新农村”、“请农民上楼”为主题的新举措正在大陆26个省市蔓延。按照2006年国土部“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政策,若农村新增加了耕地,城镇就可按一定比例增加建设用地指标。于是在“土地财政”指挥棒的挥动下,更大规模的“圈地运动”正在大陆热演。尽管中共文件规定要保证农民利益,不过实际操作中人们看到的是另外一番景象。

搬进新楼的:生活水平下降了

周文辉,江苏无锡市锡北镇农民,在自己的耕地和宅基地全部被征收后,搬进了小区新楼房。让他感到不安的是,《房产证》至今没有拿到;生活也不像当初政府宣传的“拆迁是为了改善生活”。每月要支出的管理费、电梯使用费、公共燃料费等费用达200多元。原来自家可以种一些菜、圈养些家禽,现在都不能养了。他告诉《新纪元》记者:“现在不是生活水平改善了,而是下降了。”

“住进楼房里,再无立锥之地。”山东抚宁县大新寨村一名许姓村民说,现在是收花生的季节,各家各户都在院里晒花生,住到楼上怎么办;当地产苹果,各家院里都打了地窖,以后苹果怎么储存;养殖的牲畜、种的蔬菜怎么解决?一名被上楼的范姓村民说,村里水、电、气跟城里一样,需要拿卡到县城去购买。去年冬天,有些人家在新房内打眼,引蜂窝煤取暖。有些村民舍不得用气,睡觉铺一层电热毯再盖一层电热毯。

已经住了三年窝棚了

能住进新房,这对众多被征收土地的农民来说,已经算少数幸运者了,很多农民老房子被拆了,又无法住进新楼。

江苏省南通市平潮镇平西村22组的村民顾荣美告诉《新纪元》:“从2007年开始征地、拆房,我们组里的40多亩地全部征收,7个组的房子已全部拆完,但是到现在村民都没有住上房子。每月只给我们5元钱的过度费,有的村民还住在窝棚里。”

江苏锡北镇农民陶国芬因为几十栋安置房被开发商高价卖掉了一半,她等了一年多都没有得到安置。她告诉《新纪元》:“现在还没有安置我们,土地被强征的时候,每亩500元青苗补贴费。土地补偿一分钱都没有。只能去打工,不能打工的人生活就困难了。”

安徽省凤阳县城西镇有11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在2008年房子被拆掉后,没有安置,一直住在窝棚里。从今年初开始,除一位上吊死亡外,其余十人都冻死或病死了。广西桂平镇两年前就在拆农房建新农村,如今农房已拆完毕,耕地也全部被征收。王姓村民对《新纪元》记者说:“没有补偿,没有过度费,到现在也没有看到在哪里建新农村。”

在古老的“孔孟之乡”山东济宁,一年就扒掉了数以万计的农村住宅,50多万农民彻底失去了曾经安身立命的宅院。他们中只有一部分搬进楼房,更有相当多数,至今仍在一座座窝棚里度日。

矛盾激化 “恐怕要出大事”

今年8月份在海口举行的“城乡一体化:趋势与挑战”国际论坛上,官员陈锡文指出,和平时期大规模的村庄撤并运动“古今中外,史无前例”。他说,在这场让农民上楼运动的背后,实质是把农村建设用地倒过来给城镇用,弄得村庄稀哩哗啦,如不有效遏制,“恐怕要出大事。”

农家小院不仅是住的,还是生产材料的仓库,放置农机具、农药化肥,庄稼晾晒都可以,被上楼那只能买车库来寄放。车库面积之小,价格之贵,农民根本买不起,

重庆南岸区黄角垭镇农井村,几年前就是有名的小康村,村民都从事专业养菌菇。如今全部村民都被上楼,无法种蘑菇了。一位姓戴的村民告诉《新纪元》:“老百姓现在没有事做,全部就是打牌、打麻将。有的村民当着官员的面说,最多只有两年,我们就要抢了。”她表示,当初政府说过幸福的生活是假的,骗人的。

山东济宁邵庄寺村拆除后的三个月内,因安置问题致使大批农民流离失所,期间死亡人数多达15起。一个因找不到房租住而喝农药自杀;还有5、6个死于交通事故——农村的机动三轮车本来容易出事,加上租住地太远,农忙时披星戴月地来回赶,出事机率无疑更高。但所有这些都不能阻止政府决定今后5年再撤掉剩下6,274个建置村中的5,572个,群众称这是危及到子孙后代的事。

政府财政利益驱使

很多人评论,新圈地运动的实质就是“侵占农民利益来填补城市政府深不见底的财政亏空”。农民退出的宅基地,经过地方政府之手倒卖获得的收益,要远远高于为农民建设新房所需的成本。某一位地级市的领导雄心勃勃地表示:“我这个地级市一共有100万户农民,我准备用3到5年的时间把这些村庄全拆了,至少省出70万亩地,挣7,000亿元钱,什么事干不了!”

山东汶上县去年转让建设用地指标共1,300亩,其中1,063亩卖给了济宁市,收益1亿多元。但与地方政府成鲜明对照的,是农民家庭财产的缩水。邵庄寺村民就有这样的质疑,“以160~550元每平方米的价格拆了我们的好房子,再让我们以800~1,000元的高价购买楼房,还要背负那么高的债务。这对我们来说是进步,还是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