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我参加了欧盟资助的中国人权律师培训,因担心中共政权的压力,对外称公益律师培训。培训结束后,与女儿摄于香山培训基地。(本人提供)

【人民报消息】我曾是北京市中银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出国前居住在朝阳区九龙花园。13年前,当我被中共非法关押在北京女子劳教所时,曾暗下决心,待到拨云见日时,我会把这一切讲述出来。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迟迟未能动笔。 时光荏苒,虽然很多事逐渐模糊,但不少场景依然历历在目。适逢法轮功反迫害24周年之际,我决心拾回那些被搁置的岁月。 我将在系列文章中,把在派出所、看守所、拘留所以及劳教所的经历,通过一个个真实的故事呈现出来,希望借此勾勒出中共政权戕害民众、层层洗脑以及裹挟体制内外各阶层作恶的轮廓。 迫害律师与无话语权民众 中共策略不同 需要交代的是,因我当时是律师,北京市朝阳区分局国保警察绑架我时,与对付没有话语权的普通民众不同,他们提前做了准备。 正因如此,在我被绑架的几个月前,朝阳区双井派出所片警趁我上班时,两次去我家查看。第一次是中国新年期间(2010年1月),我公婆在家,警察敲开门后,自行去卧室、书房瞄了一眼走了。 同年4月份,姐姐从学校接我女儿回家时,被警察尾随,当她发现时,他们已经进家了。警察依然是自行去卧室、书房查看,并打听我的情况。姐姐告诉我,警察看到了书架上李洪志师父的法像。 我被迫害后,丈夫也从不同渠道获知,确实因我是律师,国保警察提前做了一些准备,以确保我是法轮功学员,家里有法轮功相关书籍或资料。 事实上,早在2004年11月,我因连续几天在自己居住小区发放法轮功真相资料,引起当地社区与派出所注意,只是他们不知道谁在发放。一天清晨,我出门上班时,顺手在楼下的居民信箱投放了几封真相资料,引起保安注意。他怀疑我手里的资料内容,并向社区与派出所举报。 当天上午,有人以查暖气为名,敲我家门。姐姐开门后,十几个人进家查看,并询问我的情况,但没找到任何法轮功书籍、资料等。当时,我女儿一岁多,此事不了了之,但我从此上了中共黑名单,这是我从实习律师转为职业律师时获知的。 此外,国保体系是“610”组织迫害法轮功的实际执行机构,中共省、市、区各级公安系统设“国保总队”、“国保支队”、“国保大队”。 警察凌晨围堵家门 伺机闯入 2010年5月7日凌晨,一如往常,我打坐一小时后,开始准备女儿的早餐。 那些年,中国三聚氰胺牛奶泛滥,家长们防不胜防,当有牛奶公司提供每天凌晨送鲜奶到家的服务时,家长们也算获得一个选择机会。 当我开门取鲜奶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几个警察正悄悄堵在家门口,其中有一名女警。我开门的一瞬间,他们不由分说闯进来,并随手关门,生怕被邻居看到。 其中一名警察拿出证件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看,就放兜里了。我要求看清楚,对方拒绝出示。 面对眼前的场景,我大脑快速转动,思索着该如何应对。我深深了解中共对法轮功学员的残酷迫害,当时心里有些紧张,但没有表现出来。否则,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丈夫和女儿也会更害怕。

原本一个幸福的家庭。图为家人合照。(本人提供)
我努力保持平静,并和善地提醒他们:我女儿才7岁,这样的场面会吓着她。我请他们先出去,等女儿上学后再说,他们全然不理,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彼时,我猛然想起,头天晚上“翻墙”浏览了海外网站,电脑里还有法轮功书籍等资料,绝不能让它落在警察手里。 我告诉他们,要去卧室叫丈夫与孩子起床,要求他们不得跟进去。 到了卧室后,我迅速把笔记本电脑踢到床底下很深的地方,叫醒丈夫和女儿,告诉他们警察在客厅,丈夫与女儿还算冷静。 我以极快的速度把一位法轮功学员的联系方式,抄写在不起眼的废报纸角上,并告诉丈夫,我一旦回不来,让同修上网曝光。这件事被曝光后,国保警察大怒,我会在看守所经历中交代。 非法抄家 我带女儿去厨房吃饭期间,派出所片警电话响了两次,他都立刻挂断。丈夫送女儿上学出门,片警马上拨打电话,躲在楼梯口的国保警察徐勇带人破门而入。 在徐勇带领与指挥下,警察开始抄家、拍照,并把其抄到的法轮功书籍等掠走,作为非法绑架我的所谓“证据”。 我找手机时,看着我的警察突然别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趁着旁边没有其他人,低声说,不要找手机。其实,我知道中共利用手机跟踪、监控法轮功学员,因此手机上没有其他学员的电话号码。 我当时想,这名警察可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法轮功真相。中共多年来裹挟体制内人迫害法轮功,也给了这些人了解法轮功真相的机会,只是人的道德水准、认知能力不同,因此态度也不同。 派出所经历 在一众警察“簇拥”下,我被非法关押在双井派出所一个装有摄像头的房间。 期间,协同绑架我、并提醒我别找手机的警察再次短暂出现在门口。 当时,他伸进一只脚,探身看了一眼摄像头,又退出门外,隔着门框,用手指了一下楼上说:“不是我们要抓你,是他们,他们是朝阳分局的。”说完就走了。 在国保警察徐勇联系朝阳区看守所期间,派出所两警察对我进行了走过场的笔录,那名女警察在场。当时,我心态已经平稳,面带微笑,向他们讲述了自己修炼法轮功身心受益的经历。 2000年,我考上了中国政法大学的法律硕士,9月份开学后,发现宿舍一位同学很善良、坦承,不追名逐利。我们成为好朋友后,得知她是法轮功学员。 2001年6月,在中共迫害法轮功近两年之际,我也成为一名法轮功学员。令人称奇的是,高考前患上神经衰弱后,经常彻夜失眠的毛病,不治而愈。大学住校时得的胃病,工作期间患上的鼻炎、咽炎全部康复。其实,我修炼法轮功并没有想追求治病,只是觉得“真、善、忍”好。 我努力按照“真、善、忍”做人,遇到矛盾,学会了找自己的原因,而不是往外推,找别人的问题。 我也给他们举了实例。比如,我与公婆关系一直不好,多年来几乎不往来。修炼法轮功后,我主动化解矛盾,时时处处找自己的不足,对他们坦诚相待。在工作中,我看淡名利,在利益面前,不与人争夺等等。 就这样,所谓的笔录匆匆结束。多年来,他们也习惯了法轮功学员拒绝签字,因此也没强迫我签字。 警察悄然改变 从早上8点左右,到下午2-3点,我一直被非法关押在派出所,多数情况下,女警察在看着我。短短几个小时内,她从一开始的恶语相向、呵斥,到关心我是否喝水(在派出所期间,没有吃饭喝水)。 北京的五月天,已是烈日炎炎。派出所警察按照国保警察的指示,送我到朝阳区看守所。这位女警察“陪”我坐在后面,不时看看窗外,再看看我,相对无言。 突然,她压低声音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微笑问:“那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沉默十几秒后,她说:“你回来后,但不要让人知道。”我们坦承地望向对方,淡然一笑。两年后,我虽然回家了,却也没有去找她,因我被24小时监控,不想连累她。 不一会儿,就到了北京市朝阳区看守所,我生活从此发生巨变……△ (请继续关注“看守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