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中國」的一些人正準備開一次叫「16大」的會議,這本來是他們自己的事,但由於這些人壟斷著社會的資源、而這次會議將決定資源佔用形式的某種變更,因此它引起了一定的關注。這似乎是無可比厚非的。但更多的人是被迫捲入的,他們不關心這些事情,只是想一如既往好好「過日子」,但卻被迫捲入了這個會議引起的動盪不安之中。 首先是很多人的正常生活被打斷、工作受影響。比如,我知道很多知識界朋友很多著作壓在出版社,理由只有一個:等十六大開完以後再說。你可能拼命幹了幾十年,但沒有辦法,你得給「政治」讓路。我相信這類情況存在於包括經濟領域在內的一切方面。這些事實充分說明了什麼是中國特色的「法制民主」和「政治文明」。事實上中國社會仍然是地地道道的皇權社會或官本位社會。什麼叫官本位?就是說官員的需要比什麼都重要。這個官本位社會比皇權社會更可怕,用伏爾泰的話說:你現在不是忍受一個暴君,而是多數暴君,而多數暴君比一個暴君更可怕。 當然,最受影響的又是那些民工或所謂的三無人員。他們再一次成爲毫無根道理但極端專橫跋扈的「多數暴君」的受害者。2002年10月28日《北京娛樂信報》一則報道說:北京治安昨晚打響秋冬攻勢,朝陽、東城、通州等各分局都進行了清理活動,查出了一批網上通緝的在逃犯和三無人員……我不知道,又有多少無辜的人被遣送和拘禁。事實上關於這類「保衛十六大」的警察行動已經多次報道了,這使人懷疑,至於嗎?中國真的這麼亂嗎? 我們生活在這個社會里,根據常識和經驗我們知道,「戰爭狀態」並不存在,只是因爲政治的不合法性産生了政治恐懼,因此才人爲地製造「戰爭狀態」,而這一「戰爭狀態」主要是由於「權力內戰」而引起的。不過實際情況可能更爲複雜。一方面,由於政治的無程式而導致競爭的極端緊張,這種緊張是真實的。但另一方面,由於各種利益考量當局也在人爲地製造緊張氣氛。首先,決策部門爲了炫耀權力和政治表演需要人爲製造戰爭狀態。似乎是阿侖特說的,一切極權政府都喜歡盛典儀式,而這一盛典儀式一般由兩部分組成:臺上偉大光榮正確、臺下仰望肅靜迴避。而這兩方面的效果非「專政」手段不得成焉。政治表演是爲了象徵性地彌補合法性的欠缺,因此不難發現,越是缺乏政治合法性的政府,越是苛意追求各種「舞臺」效果。其次,執行部門的經濟利益驅動強化「戰爭狀態」。無論是「強化治安」還是「強化宣傳」,都意味著額外的報酬增加:包括加班費和迫害行動以及權力擴大而産生的尋租回報。在執行決策部門「整治」運動的命令中,執行部門由於被賦予了不受法律約束的權力而往往濫用權力。這就是所謂「政治運動的放大效應」。在這種體制下,一切爲了公益目的的政策在執行中效力遞減,但如果是執行保衛最高權力利益的政策,那麼下級部門往往濫用職權而不會受到懲罰。 人們都說,16大之前很緊張。但爲什麼呢?因爲中國的政治不是民治的,中國的政治生活是極端非理性和原始的,特別是,中國的政治人同時就是經濟人,這是一次經濟爭奪。由於「真緊張」和「製造緊張」,我們都不同程度地成爲受害者。這是我們第二次受害。第一次由於「篡奪」我們喪失了民權,而第二次,篡奪者執意要表演而強制我們成爲觀衆,而不打算按設計好的姿勢觀看的人,將被強制「迴避」和「肅靜」,至於社會弱勢全體,將一如既往被當成表現權力意志的道具,因此他們將被驅趕、打耳光,而他們的狼狽不堪和哭泣求饒被視爲是一種真正的政治需要──儘管這一動機是不能宣明的。 警笛聲不斷響起。「戰鬥又打響了」。「叫囂乎東西,喙突乎南北,雖雞狗不得寧焉。」更可怕的,這是一出沒完沒了的「連續劇」。 誰當權都行,但饒了我們吧。 (2002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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