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前些年在常去串門的那棟樓裏遇見了一對雙胞胎小姑娘。模樣長得一樣可愛,衣裳穿得一樣花俏,連頭上扎羊角辮的頭繩都一樣。每次遇到,我都攔住問道:「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大概是見的次數多了,小姐倆一見到我,不等發問便自報大名:「我是姐姐珍珍。」「我是妹妹寶寶。」總是姐姐先說,妹妹隨後,甚是有趣。 我們的相遇多是在樓道中,因爲電梯常出故障,導致停運。於我這般人,爬十幾層的樓梯着實犯怵,而小姐倆倒把爬樓梯當成了好玩的遊戲。上樓時,或用雙腿或用單腿跳臺階,比賽誰蹦得多、蹦得快?下樓時,趴在欄杆頂上打出溜。那驚險的一幕,嚇得我大氣不敢出,找到了她們家長「告狀」。由此結識了她們的母親巧姑,而且成了日後的朋友。 自上個世紀七十年代開始,大陸強制推行「計劃生育」政策,不少「八零後」、「九零後」都是獨生子女,自私、任性、脆弱、沒有耐心成爲他們的「公共標籤」。每每看到相關的報導,我都不禁想起那棟居民樓裏、扎着羊角辮的小姐倆。她們出生在九十年代,但不是獨生子女,也會有這樣的問題嗎? 幾年一晃過去了,電話裏聽巧姑說,孩子長得比她這當媽的都高出半頭了。果然,發過來的照片上,一對亭亭玉立的少女真是「可愛,可愛,人見人愛!」 巧姑告訴我,現在兩個孩子都考上重點高中了,是憑分數考上的,沒讓家裏費心去花錢走關係。我直誇孩子聰明,巧姑卻說,倆孩子也不見得有多高的智商,身爲父母,只要求她們在學習上努力就行了,學成什麼樣算什麼,不像別人家那樣逼她們非得考得如何如何。從小學讀到考高中,家裏沒給孩子報過一個課外輔導班,更沒請過家教。「你說,大半夜了,孩子困得都睜不開眼了,趴在沒做完的作業上哭,你又替不了她,還忍心給孩子加碼嗎?我們常攆她們找鄰居的孩子去樓下耍一會,要是有空也帶他們出去轉轉,給孩子減壓啊。」 當然,小姐倆也有因爲不愛做作業而捱打的時候。一次,老師反映倆孩子交上來的作業一模一樣,當父母的自然要問是怎麼回事。小姐倆低頭不語。巧姑問:「誰抄誰的?」姐姐說:「AA制。」「誰的主意?」妹妹說:「是我。」氣得巧姑拿戒尺打她們的手板。姐姐含淚忍着,妹妹委屈地說:「媽,別打了,都打疼我了。題都做過好幾遍了,多做就是浪費時間嘛!我們保證考試的時候都會做不就行了?」巧姑一聽,扔下戒尺自己直掉淚。 在學習上讓孩子順其自然,在生活上,巧姑夫妻也不像別人家那樣,把孩子「擱在頭頂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吃飽、穿暖就行了。「我們家沒有名牌,而且不讓她們買化妝品,我常告訴她們『青春就是美麗』。」 巧姑夫妻都上班,經常出差挺忙,奶奶、姥姥又不在身邊,珍寶姐倆早就是「鑰匙孩」了。她們早早學會了洗衣、做飯、買菜,自理日常生活。偶爾因爲貪玩,餓了肚子,當父母的不但不心疼,還告誡她們,要是「守着烙餅還捱餓」,那就欠餓。 巧姑夫婦慶幸自己養了對雙胞胎,孩子心理、性格上避免了現在獨生子女的一些毛病。巧姑說,帶兩個孩子可能比帶一個倒省心省力。因爲小姐倆常常形影不離,不用大人哄着陪着,就自己一邊玩去了。儘管珍珍比寶寶才大三分鐘,可卻有着姐姐樣兒:好事讓給妹妹,壞事歸自己,還知道代妹妹受過。爲此,巧姑立了家規,不許妹妹拔尖搶勝、欺負姐姐;大人不在時,得聽姐姐的話。 童年,除了讀書還有玩耍,那是伴着嬉笑吵鬧走過來的一段快樂時光。珍寶姐妹倆算是幸運的,在父母的慈愛中,能讓她們追尋到自己的一些七彩夢。 或許正是因爲有着如此平常心的父母,小姐倆才在沒有壓力的氛圍中自由的成長,而且學業順利,並且有了獨立的思考能力。 那年寒假,巧姑帶她們去了趟美國。在回來的飛機上,珍珍說:「我特想當美國人!」寶寶說:「媽,您趕緊把我們的戶口改過來吧。」問爲什麼?她們說:「看人家美國的孩子,下午除了玩,沒別的事,多幸福啊!有那麼多綠草坪、森林、足球場、網球場,好像不用花錢就能進。沒有防盜門、防盜窗,自行車都不上鎖。沒有塵土,沒有毒奶粉……」沒等說完,巧姑就捂住了女兒的嘴。 但捂得住嘴卻捂不住心,聽說現在小姐倆的夢想就是「雙雙考到美國去」。她們的選擇或許是因爲在童年裏得不到童真,從小要像大人一樣學說假話;或許因爲那填鴨式的教育,而不得不在題海戰術裏受罪;或許因爲不喜歡說謊的教科書……珍珍和寶寶的夢想難道不值得家長們深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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