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7月20日北京上訪紀實(下)
 
張亦潔
【人民報消息】劣行下的取締 我們簽完名字之後,被按區分別集中在一起,分區陸續送走。 上午,凡是東城區的學員都被送往東城公安分局。我所屬東城區,在分局這裡我們幾人又坐上了家居所屬的東花市派出所的警車。我們被送進派出所。 在派出所,我見到了社區內其他幾名同修,虹也隨我被遣送到這裡。大家見面互通了分手後的狀況,但誰都不知展等人的去向。 後來展告訴我,當一輛又一輛滿載大法弟子的公共汽車開出體育場後,有的司機沒有按警方規定的路線行駛,或者根本沒將人送達目的地,在夜幕掩映的半路上,司機師傅嘎然停車,「 嘩!」的打開車門喊道:「請趕快下車回家!」「快走!」 大家迅速消失在夜幕裡,當晚順利回到家。人人聽了都說:「這位師傅真是積下大德了。」不少弟子就是這樣走脫的。我們那輛車卻使我們最終來到這裡。 不知是上午幾點鐘,派出所長突然把我們全部叫到所會議室,會議室裡正在播放取締法輪功的官方報道,已有幾個警察在看。氣氛嚴肅,我們坐下來看電視。 我被電視的內容所震怒,政府先宣布取締「法輪大法」 ,誣以「歪理邪說」 ,然後,播放宣布取締的理由,這理由是幾個男男女女對師父和大法造謠、詆毀、謾罵。找一堆壞蛋來罵好人,這是中共慣用的輿論整人的手法。大概當局找不到人了,瞧電視裡那幾個人,尖嘴猴腮,鬼裡鬼氣,一個個的市井癟三相,讓人一搭眼就知道不是好人!特別是那個罵師父的女人真讓我噁心。我掉過臉去,再也不看。 電視從頭到尾滿篇的造謠誣陷,我疑惑這是政府行為還是電視台行為,這影響太大了,如此造謠,這不是往死裡整我們麽?這太離譜了! 太囂張了! 電視播完,警察依照中央口徑朝我們一頓訓話,然後問我們有什麼感想。大家都淡淡的說:「沒感想!」 派出所對我和虹分別、單獨的進行了「教育」。一位資深警官和我談話,我既全面又簡要的和他談了我修煉前後身心的巨大變化,闡述了大法的法理和我們上訪的內容、目的,談話態度祥和話語真誠,事實有理有據,他不時地點頭,流露出同情和理解, 話語中沒有一句微詞。 那位所長卻衝著虹一頓嚷:「你們倆!啊!這麼糊塗!啊!上訪鬧事,目無法紀!啊!你們這麼年輕就當處長,啊!還在那麼重要的崗位上工作,啊!我幹了快一輩子了, 才當了個小所長, 你們太不知道珍惜啊.....」 虹頗有定力的聽他「啊」到完。 這時他們已經把每個人對號入座,很快的了解了我們的一切狀況。他們把我和王維關在傳達室裡,其餘的人被關在樓上。 派出所宣布:王維被刑事拘留三個月,直到十月底才能釋放。 王維在我側面的凳子上盤腿而坐,默然無語。 政府的取締使她震動驚恐,這是此刻我們一部份人的狀態。我想給她鼓勁,但三次張口都被身邊值班的警察叫停。 行前,王維的姊姊:華、姊夫來給她送飯,一家人默默無言。不知為何,維的先生和孩子都沒來。華也是大法弟子,她非讓我也吃點東西,我飢腸轆轆卻一口也吞不下去。 王維,一抹濃重的淒楚掛在臉上, 我能體會她的心理,幾年苦修,我們的思想和道德行為不斷的純淨昇華,可是做夢也想不到政府會把你抓進監獄去,監獄那是什麼人去的地方,誰能想得通啊,這真是顛倒的世界。 看這一家人,我和他們一樣心頭沉重。可以說我們是手拉手修過來的,可是此刻又能講什麼呢,誰也沒想到邪惡如此大造聲勢,誹謗捏造、咄咄逼人,並且敢拘留人,而這僅僅是開場,接下來怎麼樣無法預料,而這一天不知何時說不定也會輪到自己......。 我清楚的意識到我們整體的修練形式結束了。我無法預知未來,我只能此刻面對眼下,我不顧一切的對王維說:「要堅定!要堅強!堅信師和法!」王維意味深長的看看我,我只能如此告慰她,在這最後的時刻。 王維,就在我的面前被押走了。 剩下我一人默默的坐在那裡,我回味著上午的電視報道,心裡翻騰著,下一步會是什麼樣子呢?看見維這樣無辜的被押走,我預感自己即將面臨的是雖不同於拘留所,但卻是外經貿部的十二級颱風,而我正參加部裡的「三講」學習班,正著的劫在了槍口上,我們即將面對這一切......這麼好的法、這麼好的人,為什麼有這樣大的劫難在?這股火藥味像文革......我不願再想下去了。 夜深了,他們終於同意虹回家。虹意味深長的盯了我一眼,不得已離去 ,我讀得懂那眼神,是堅強和保重的叮噹。 凌晨兩點多了,兩天兩夜的疲勞,我卻絲毫不知不覺困頓。我閉著眼睛,盤腿坐在椅子上,任憑腦中翻江倒海..... . 突然,大門打開,兩個人走進來,我定睛一看,是辦公廳部長值班室的X處長和值班員。 X處長對我說:「張處你沒事吧?」我點點頭。 「部領導要我們兩個來接你回家。」我放下雙盤,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裡,我料定他們已經見過派出所所長了。 X處長又說:「張處,石部長說,今天早上請你到班上去。」 我看看表,已是深夜兩點多,也就是說,幾個小時後我得去上班。 我意識到:這是石廣生的第一道金牌! 新的轉折 7月20日清晨離家造訪,7月23清晨3點多我被送回家。短短三天,我卻覺得像經歷了一個世紀的風雨。我的大腦盛下了太多的感受。 打開家門,先生出訪還沒回來,兩天兩夜女兒獨守空樓,我直奔女兒的房間,穿過空蕩蕩的大廳突然發現有人躺在沙發上,走近一看是在長春地質學院當講師的姐姐。我離家3天未歸,女兒便通知了長春的家人,姊姊便匆匆趕來找我和照顧女兒。 姐屬於中士聞道 ,既不精進也絕不放棄。我輕描淡寫的和她說了說情況,安撫了一陣,免去了她的擔憂。 這時天已大亮,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兩天兩夜一身風塵,大腦神經仍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我不累也不睏。我迅速的把自己洗乾淨,我一心想打一會兒坐,靜一靜心,理一理我的思緒,在法上思考一下發生的這些事情。 身在打坐,可是大腦卻在放電影:北京電視台事件、4。25事件、這兩天的經歷,一幕又一幕,為什麽會這樣呢? ..... 一個小時過去了,我還是沒能靜下來,索性就坐這兒想吧,我想師想法,把這些事情用法分析衡定。師父一次又一次的講法,一篇又一篇的經文,在腦中不斷的過呵過。 5月8日《見真性》,6月2日《我的一點感想》,6月13日《位置》、《安定》,最近一篇7月13號發表了《再論迷信》。師父從來沒有如此高密度的連續發表《經文》。師父知道一切啊!師父也把握一切!人類!宇宙!所有的一切啊! 師尊在《再論迷信》這篇經文中說:「......特別是當人類社會的道德處於全面崩潰時,是偉大的宇宙再一次慈悲於人,給了人這最後的機會。這是人類應該珍惜萬分的希望,然而人卻為了私慾破壞宇宙給予人類的這最後的希望,令天地為之震怒。 人類啊!清醒過來吧!歷史上神的誓約在兌現中,大法衡量著一切生命。人的路自己走。人自己的一念也會定下自己的未來。 ......」 還記的師父在一次講法答疑中,一個弟子問劫難來了怎麽辦?師父用了學員的一句話,「腦袋掉了身子還在打坐!」… 我越想心裡越明白,越敞亮,師尊的話再清楚不過了,......突然,我豁然開朗,我一下子明白了發生的這一切是為什麽!為什麽,我明白了!我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我跳下床來,衝進大廳,在大廳裡跳啊!跳啊!叫著:「姐,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忘了一切,滿心是在法上的了悟和感動! 姐「呼」的坐起來,看我如此興奮驚訝不已,她不停的追問:「明白什麽了?明白什麽了?」,「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她被我深深的感染。 我激動的說:「姐,大幕拉開,魔鬼上台!世上的每一個人都要在這個大法的面前擺放自己的位置,每一個人都將在這場大戲中扮演自己的角色,無一人例外!戲演完了,大幕拉上,兌現結局,我們的修煉也結束了。」 姐愕然,她似懂非懂。 但從這一刻起,我清醒的知道,深深的懂得:我該怎麼做!我該如何面對我未來的所有的一切! 我們的修行進入了新的轉折! 但是,無論我的面前將發生什麼、將面對什麼,我都將義無反顧、九死無悔 !.....(完)△ 2009年7月20日於紐約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