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報消息】(接上) 沙坪壩區的高灘巖,有一座西南地區著名的醫院 ─ 解放軍第三軍醫大學附屬醫院。沙坪壩的610辦公室把魏星豔送進西南醫院顯而易見:一、如果不是生命危險不可能送醫院,魏星豔的情況顯然非常不樂觀;二、急診一定是就地解決,所以選擇了離看守所最近的醫院;三、雖然西南醫院不是公安系統的醫院,但隸屬於軍隊,容易與看守所達成保密協議,掩蓋事實。想到這裏,我禁不住渾身一緊,心裏感到沉重。難道還有更大的黑幕有待揭開? 我走進一幢四層的門診大樓,一箇中年女人問:「掛什麼科?」我猶豫了一下,「上午哪個科人要少一些?」「你不懂看病是分科的?」那女人不耐煩的問。「知道,但我有好幾種病」我說。對方似乎聽明白了,「哦,那你就一次性多掛幾個號吧。」中年女人建議道。於是我一下掛了三個號。 走進第一個診室,醫生看上去瘦小而疲憊,有些機械,我知道這不是我要談的對象。等他給我做完檢查,我問:「醫生,消化道損傷歸那個科管?」他抬起正在寫診斷書的頭,毫不理會地說:「普外」。我接着又來一句:「那如果是女性受到性暴力,應該送哪個科呢?」他愣了一下,懷疑的眼睛在薄薄的鏡片後注視着我。我忙解釋:「我是公安局的,審查的案子有些細節犯人提供的怕拿不太準。」「哦,」他輕輕一聲放出一句:「婦產科」。 接着走到第二個診室,有不少人坐在走廊等,不覺就和人聊起來。一位病人告訴我:這位醫生爲人誠懇,看病很細心,也很耐心,是難得的好人。我聽後有主意了,輪到我時,我一進門見到醫生的那一霎那,我心裏就知道,就是他了! 這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醫生,花白的頭髮,戴着一副略顯過時的老花眼鏡,中等身材,依舊筆直的腰桿,隱隱地帶着那種這些年少見的正直和坦蕩,一看便是屬於老輩中有修養和學識、有可能在文革中受到過沖擊或者迫害的那一類。 我對人的第一眼直覺很準,這一點曾使妻子佩服至極。發現我開始有這種能力是插隊的時候,後來在大學期間更是屢試不爽,這種直覺多半來自於天生,也跟這麼多年上山下鄉、走南闖北的閱歷有關。我和老醫生簡單的寒喧與交流後,開門見山,用誠懇的目光看著醫生: 「醫生,我遠道而來有急事相求」。 醫生:「什麼病?」 「我的表妹魏星豔,重大研究生,5月13號被沙坪壩公安分局抓走,關進沙坪壩白鶴林看守所,在看守所兩名女犯人扒光了她的衣服,一名警察當衆強暴了她,表妹遂以絕食抗議,被強行灌食,生命垂危,下落不明……」我接着說。 話音未落,醫生一下站了起來,示意我坐到側面一個小屋的病床上,拿起了聽診器,走過去將門診室虛掩着的門關上,然後用震驚而關切的眼光示意我講下去。 「據校長辦公室透露,她現在在西南醫院。」我接着:「可是現在消息全部封鎖,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醫生瞪大了眼,驚愕地望着我。「這是真的,消息確實嗎?」 我掏出一張字條:四川郫縣九州青曲灑廠,魏明倫(工人), 醫生問:「這是誰?」 「表妹的父親」,我回答說:「你可以現在就撥個電話證明」。 我沉重而嚴肅地望着老醫生的眼睛說:「我剛剛從重大黨委那裏打聽到的消息,應該是非常確鑿的,人是派出所、公安局和610辦公室送來的,因爲她練法輪功,被公安局從重大抓走。小豔是家裏很爭氣的孩子,各方面都很好,家裏都快急瘋了。」 老醫生聽我說完後,在小屋內來回踱步,氣憤地說:「這太無法無天了!」然後突然回過頭來,鄭重地對我說:「那我能爲你作點什麼?」 聽了老醫生的話,我有些激動地站起來,緊緊握住老醫生的手說:「謝謝!謝謝!我最主要的是查到小豔現在在哪裏?我不想給您本人帶來任何危險……」 我與這個有正義感的素不相識大夫如是耳語了一番,低聲告訴了老醫生一個與我聯繫的辦法。 從老醫生那裏出來,我激動地一個人在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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