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消息】元旦前夕,我接受一帮混际于官场和商场的哥们的吃请,他们都是一群在官场、商场犹如战场的摔打中“成功”的冲上彼岸的男人,有的是县处级干部,有的是科局级,从商的都是董事长、经理甚么的。他们踌躇满志、趾高气扬,人到中年,早已“中部掘起”。吃饭由官职最大的A处长接客,金碧辉煌的高档包房里一坐,服务小姐忙不迭的端茶递水,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山珍海味叠床架屋,几杯酒下肚,谈兴就浓了起来。(考虑到他们的安全问题,我只能用英文字母代替他们的姓氏。) 海阔天空的穷侃后,自然就聊起最近最热门的《九评共产党》的话题上了,从商的几个人都埋头做生意,不知道《九评》的情况,但从政的几个人都知道这件事。“《九评》我看了一半,是在海外网上看的,很尖锐。”W主任是在教育部门的办公室做文字工作,他说:“可惜的是,国内的网站都看不到,封锁太严,真是防民之口--不,防网之口胜于防川”他一说完,P副局长接着说:“封锁有甚么用?共产党迟早会完蛋,只是迟或早的事,现在是在挣扎……”他还没说完,A处长一本正经地说:“嗳嗳嗳!你我可都是共产党员呢,拿着共产党的俸禄,嘴里还骂共产党,像话吗?”“你当然要说共产党的好处呵,你当然知足嘛!”C副处长是在一个有职无权的部门工作,他说:“给了你那么重要的位置,又管人又管财,但对我、对老P,公平吗?我们单位的几个领导,你有钱给他‘拍托子’,三万两万的送,或者有强大的后台对他有用处,他就给个有油水的活儿给你干,级别也就上去了,要是无钱无势力,你靠边站,级别不给我们提上来,工作又没有油水,按我说呀,九评还不够,还要来个十评、评共产党对我最不公平……”T经理笑道:“共产党给了你一个县处级,你还不知足?不过我并不感谢共产党,我只感谢老A,只要为集体,咋喝咋有理,条子一堆,大笔一挥就报销了。”C副处长还没有说完,A处长笑道:“好呵,这一桌饭用我一千元,我请你们吃了喝了,你们还攻击我,我让你们吃在肚里撑死!下次也不用我请了。”L副科长忙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老A你权大,是管官的官,请我们吃一桌一千多元,我的权最小,是挟在石头缝里的官,只能请你们吃地摊,吃路边店,这共产党呵,等级制度也太多了,老C说要搞个十评,我看要搞个十一评--评共产党可怕的等级制度……” “来来来,喝酒喝酒!”M董事长这时大声道:“《九评》不如‘酒瓶’重要,你们没听说过吗?政治是虚的,理想是远的,权力是硬的,票子是实的,--要去掉虚的,扔掉远的,抓住硬的,捞到实的才重要……”他一说完,一桌人都哄笑起来…… 酒兴正浓时,他们三句话不离本行,又扯到省政府的人事变动,张三如何如何凭裙带关系“上”了,李四是腐败透顶的官员凭金钱提了,担任了肥缺部门的头头;王五得罪了上司栽了跟头,刘麻子不会捧、不会送“下” 了,接着,老A要求我这个“笔杆子”谈起一些国际形势,我与他们谈起最近的《九评》所产生的轰动效应,并有很多共产党员看了九评后因此都退党了,很多老革命干部看了九评后奋笔疾书,揭露共产主义的荒唐。这时,一直很少说话的M副主任说话了,他讲起他十二年前在农民住队搞“社教”的故事。 九十年代初,也就是六四事件被镇压不久,江泽民执政之初,为了稳定农民的情绪,在农村大搞“社会主义基本路线和基本国策教育”,简称“社教”。对农民强行灌输“社会主义好”的理论,要求人人唱三歌(社会主义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国际歌);户户帖三条(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党的新时期基本路线);一面像牵猪赶羊一样的将农民从田间地头喊到新开的夜校里,组织“老革命”、“老党员”讲“村史”、“家史”、“十年改革巨大成就”等等枯燥乏味的说教,另一面,强迫农民将“圣经”、“道经”以及“十字架”拿出来焚烧;田间地头到处是张帖的大标语。老M当时是工作队的副队长,他按上级要求,制作了一副大铁牌的标语:“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组织人员在村子交通要道悬挂于数十米高的大树的上空,可是,这幅大标语没挂几天,工作组接到报告,说这幅标语少了一个字,而且唯独少了最前面一个“没”字,这个“没”字一少,整个标语的意义全变了--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后来,这个事件着为政治案件追查了一个多月,才查出是一个民办老师“作的案”。 P副局长听后拍手大笑道:“这个老师有水平,是呵,--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妙妙妙!”酒足饭饱,A处长站起来说:“好啦,管他有共产党也好,没有共产党也好,我们极时行乐才是重要的。--我的官大,我接吃喝,K董事长做生意有钱,银子多,请玩。下面的节目由他来安排,--你们是跳舞去还是洗桑拿?” 一群人兴高采烈地跟着K董事长走出包房,向娱乐场走去…… 2005年元月6日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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