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消息】如果鲁迅还活在当今的中国,他的前途命运会怎样?这个问题似乎有些标新立异,但是事实上,45年前,就有人曾向毛泽东提出过。一九五七年,在一次座谈会上,罗稷南先生向毛主席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疑问:要是今天鲁迅还活着,他可能会怎样? 这个大胆的具有潜在威胁的假设题悬浮在半空中的,其他文化界朋友绝不敢如此冒昧,罗先生却直率地讲了出来。不料毛对此却十分认真,沉思了片刻,回答说:以我的估计,(鲁迅)要么是关在牢里还是要写,要么他识大体不做声。 据说,罗稷南先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做声。他把这事埋在心里,对谁也不透露。一直到年老病重,觉得很有必要把几十年前的这段秘密对话公开于世,不该带进棺材,遂向一位信得过的学生全盘托出。 但是在我的记忆中,毛泽东对鲁迅的评价似乎是:“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在争取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的斗争中,“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宝贵的性格”。依毛的评价,鲁迅如果活在50年代的中国,似乎只有在狱中写作的份了。看来,活在毛的时代,骨头就不能太硬。当权者变了,衡量标准也应该相应改变了!不要不识时务呦! 45多年过去了,如果这个问题再度被提出来,我想当权者的回答一定是这样的:以我的估计,要么是关在牢里,绝对不能写,而且还要向政府写保证以后永远不再写,否则,打死算自杀。要么,识大体,不再写,并到国家级电视台揭批所有写批评文章的违法犯罪行为。 这样的回答,决非空穴来风。试想,对不问政治,谨言慎行,信仰“真、善、忍”的普通百姓都可以屠刀相向的流氓暴君,对于那些敢于发出心中“呐喊”的文人,还会不采取残酷的手段? 如果说当今中国的当权者,与几十年前的相比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退化得更凶残,更无耻了。只是因为国人多年来在谎言与利益的大染缸里污染过深,所以也就看不清它凶残的本性了,甚至,视敢讲真话的人为叛逆者。而这正是催生暴君的土壤。可是,人们在纵容邪恶的时候,也是在纵容魔鬼对自己的迫害,纵容着自己滑向深渊。清醒吧,国人!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这样的世界何时是一个尽头!”(《纪念刘和珍君》) 鲁迅没有活在当今的社会,也许是他的幸运,却真正是民族的悲哀!! 还记得鲁迅的《立论》吗?它也许会帮助我们,审看一下自己民族的现状: 我梦见自己正在小学校的讲堂上预备作文,向老师请教立论的方法。 “难!”老师从眼镜圈外斜射出眼光来,看着我,说。“我告诉你一件事—— “一家人家生了一个男孩,合家高兴透顶了。满月的时候,抱出来给客人看,——大概自然是想得一点好兆头。“一个说:‘这孩子将来要发财的。’他于是得到一番感谢。“一个说:‘这孩子将来要做官的。’他于是收回几句恭维。“一个说:‘这孩子将来是要死的。’他于是得到一顿大家合力的痛打。 “说要死的必然,说富贵的许谎。但说谎的得好报,说必然的遭打。你……” “我愿意既不谎人,也不遭打。那么,老师,我得怎么说呢?” “那么,你得说:‘啊呀!这孩子呵!您瞧!多么……。阿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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