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报消息】89年“六四”刚过, 我赶紧骑着自行车在长安街转了一圈,想捡回个大兵的钢盔什么的作为血腥镇压学生的证据。没想到还是去晚了,只捡到了一个子弹壳。回来后我把它放在写字台上, 一有来客我就以此为话题谈六四开枪的事。从各方来客那儿我竟听到不少“六四”的真相。 翻译小王告诉我,她胆子小, 比我还晚两天出去, 结果连个子弹壳也没捡着。不甘心,她就骑着车,沿途数路边栏杆上的子弹洞,从西单到复兴门小王共找出一百多个弹孔来。 谢先生是个科技企业的经理,他对我说:“我倒没有勇气去广场参加学生的绝食。从‘六四’那天早上,从听见建国门外轰隆隆的坦克声起,我三天基本没合眼,像做了场恶梦。 六月四号我随红十字急救车去长安街、天安门附近拉伤员,当然是我们自发的,没接到上级的什么指示。拉回来的都是大学生,还是孩子呢,比我自己的孩子大不了几岁。一车一车的,我都记不得拉回来多少车了。等下一拨新伤员送来,前一拨还在原地躺着呢,有的已经咽气了,来不及救治。急诊室、观察室、过道里躺满了人。人手不够,夜里把家住附近的医生护士全喊来了,也不分内科外科的了。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谁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有电影里好像才看见过。因为失血过多,来不及止血处理,死了不少人。 三天合不上眼都少说着,夜里做梦常吓醒了,老婆说, 我连喊带叫的挺惨人。” 龚总经理是个太子党,听了子弹壳的来历后,耻笑我道:“你可真幼稚!想让共产党认错,共产党就认错了? 说实现民主,中国就民主了?” 接着他又说:“不瞒你说,‘六四’那天晚上,我和我父亲就站在天安门广场旁边公安部大院的楼顶上,一直看着外面的动静。第一排子弹扫射的是人墙前面的路面,一溜儿白烟儿,没吓住,还往前冲,那就真扫了,往下身扫,割麦子似的,一排一排的倒下去了,后面的人看见血了,知道是玩真的了,人群开始散了,四处跑。 老头子说,‘老子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打下的江山,能让你们这些龟儿子说拿走就拿走了?我们七八十岁了,快到头了,我们儿子孙子怎么办?我们打天下就是为了我们子孙的幸福嘛!老子还没闭眼呢就要翻天?’ 老头子还对我说,‘这才是给你上的一堂阶级斗争课呢,告诉你怎么接班。不流血,不死人叫什么革命,这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知道吗?’” 这就是我听到的部份“六四”真相。从龚经理的“老头子”口里,我更知道,共产党决不会自动放弃手中的政权,也决不会放下手上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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